边塞诗人高适的诗词鉴赏(精选8篇)-九游会网址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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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边塞诗人高适的诗词鉴赏
1、《和贺兰判官望北海作》
圣代务平典,輶轩推上才。
迢遥溟海际,旷望沧波开。
四牡未遑息,三山安在哉。
巨鳌不可钓,高浪何崔嵬。
湛湛朝百谷,茫茫连九垓。
挹流纳广大,观异增迟回。
日出见鱼目,月圆知蚌胎。
迹非想像到,心以精灵猜。
远色带孤屿,虚声涵殷雷。
风行越裳贡,水遏天吴灾。
揽辔隼将击,忘机鸥复来。
缘情韵骚雅,独立遗尘埃。
吏道竟殊用,翰林仍忝陪。
长鸣谢知己,所愧非龙媒。
2、《和崔二少府登楚丘城作》
故人亦不遇,异县久栖托。
辛勤失路意,感叹登楼作。
清晨眺原野,独立穷寥廓。
云散芒砀山,水还睢阳郭。
绕梁即襟带,封卫多漂泊。
事古悲城池,年丰爱墟落。
相逢俱未展,携手空萧索。
何意千里心,仍求百金诺。
公侯皆我辈,动用在谋略。
圣心思贤才,朅来刈葵藿。
3、《酬司空璲少府》
飘飖未得意,感激与谁论。
昨日遇夫子,仍欣吾道存。
江山满词赋,札翰起凉温。
吾见风雅作,人知德业尊。
惊飙荡万木,秋气屯高原。
燕赵何苍茫,鸿雁来翩翻。
此时与君别,握手欲无言。
1、《别董大·其一》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2、《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嗟君此别意何如,驻马衔杯问谪居。
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
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
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3、《营州歌》
营州少年厌原野,孤裘蒙茸猎城下。
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4、《塞下曲》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
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
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
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1、《塞上》
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
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
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
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
惟昔李将军,按节出皇都。
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
常怀感激心,愿效纵横谟。
倚剑欲谁语,关河空郁纡。
2、《效古赠崔二》
十月河洲时,一看有归思。
风飙生惨烈,雨雪暗天地。
我辈今胡为,浩哉迷所至。
缅怀当途者,济济居声位。
邈然在云霄,宁肯更沦踬。
周旋多燕乐,门馆列车骑。
美人芙蓉姿,狭室兰麝气。
金炉陈兽炭,谈笑正得意。
岂论草泽中,有此枯槁士。
我惭经济策,久欲甘弃置。
君负纵横才,如何尚憔悴。
长歌增郁怏,对酒不能醉。
穷达自有时,夫子莫下泪。
3、《钜鹿赠李少府》
李侯虽薄宦,时誉何籍籍。
骏马常借人,黄金每留客。
投壶华馆静,纵酒凉风夕。
即此遇神仙,吾欣知损益。
篇2:唐代边塞诗人高适的古诗词
一、《塞上》
高适
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
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
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
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
惟昔李将军,按节出皇都。
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
常怀感激心,愿效纵横谟。
倚剑欲谁语,关河空郁纡。
开元二十四年(736),幽州长史张守珪命安禄山讨奚和契丹,结果大败。这年冬天,高适从封丘送兵到幽州,这首诗就是在幽州时所作。在诗中,诗人陈述了自己对安定边境的看法,认为对奚和契丹的叛乱,不能消极防御,也不能老是用和亲的办法求得暂时安宁,应该象李祎那样坚决反击,以绝后患,方为上策。诗的情调是激昂中有忧郁,表现了诗人要为国效力而又不能施展抱负的郁闷情绪。
二、《营州歌》
高适
营州少年厌原野,狐裘蒙茸猎城下。
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
这首描写东北地区兄弟民族民情风俗的诗,语言流畅,色彩鲜明。营州,在今辽宁省辽西地区,唐设营州都护府。
三、《听张立本女吟》
高适
危冠广袖楚宫妆,独步闲庭逐夜凉。
自把玉钗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
这首诗赞美一个女子的歌唱,写出来的大都是诗人的视觉形象,但读者读后就好象听到歌声一样。
扩展阅读:高适的诗歌风格
“雄浑悲壮”是高适的边塞诗的突出特点。其诗歌尚质主理,雄壮而浑厚古朴。高适少孤贫,有游侠之气,曾漫游梁宋,躬耕自给,加之本人豪爽正直的个性,故诗作反映的层面较广阔,题旨亦深刻。高适的心理结构比较粗放,性格率直,故其诗多直抒胸臆,或夹叙夹议,较少用比兴手法。
高适诗歌的注意力在于人而不在自然景观,故很少单纯写景之作,常在抒情之时伴有写景的部分,因此这景带有诗人个人主观的印记。《燕歌行》中用“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勾划凄凉场面,用大漠、枯草、孤城、落日作排比,组成富有主观情感的图景,把战士们战斗不止的英勇悲壮烘托得更为强烈。高适在语言风格上用词简净,不加雕琢。
高适以古之大将军自诩,可见胸中豪气端的千钧。他纵酒驰猎,狂狷之处不亚李白,其所赋名篇《别董大》足以见其风采。
扩展阅读:高适诗题作品内容
边塞诗
成就。代表作如《燕歌行》《蓟门行五首》《塞上》《塞下曲》《蓟中作》《九曲词三首》等,歌颂了战士奋勇报国、建功立业的豪情,也写出了他们从军生活的艰苦及向往和平的美好愿望,并揭露了边将的骄奢淫逸、不恤士卒和朝廷的赏罚不明、安边无策,流露出忧国爱民之情。高适有些赞美不义战争、歧视少数民族的作品,如《李云南征蛮诗》等,是这类诗歌的糟粕。
反映民生疾苦的诗
这些诗比较深刻地揭露了统治者与广大人民之间的矛盾,如《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三首》之九、《东平路中遇大水》等,真实地描写了广大农民遭受赋税、徭役和自然灾害的重压,对他们的困苦境遇表示同情,他还写过一些赞美“良吏”的诗,从“仁政”思想出发,提倡轻徭薄赋,在当时也有一定的进步作用。
讽时伤乱诗
大抵指斥弊政,对统治者的骄奢淫逸有所批判,如《古歌行》《行路难二首》等。还有一些诗作于安史乱后,对政局流露出忧虑和愤慨,如《酬裴员外以诗代书》《登百丈峰二首》等。
咏怀诗
数量最多,思想内容比较复杂。像《别韦参军》《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效古赠崔二》《封丘作》等,抒写了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忧愤,对现实有所不满。
篇3:高适《燕歌行》诗词鉴赏
燕歌行
唐代:高适
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御史大夫张公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常轻敌一作:恒轻敌)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飘飖一作:飘飘)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译文
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有个随从主帅出塞回来的人,写了《燕歌行》诗一首给我看。我感慨于边疆战守的事,因而写了这首《燕歌行》应和他。
唐朝边境举烟火狼烟东北起尘土,唐朝将军辞家去欲破残忍之边贼。
战士们本来在战场上就所向无敌,皇帝又特别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
锣声响彻重鼓棰声威齐出山海关,旌旗迎风又逶迤猎猎碣石之山间。
校尉紧急传羽书飞奔浩瀚之沙海,匈奴单于举猎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芜多萧条满目凄凉到边土,胡人骑兵仗威力兵器声里夹风雨。
战士拼斗军阵前半数死去半生还,美人却在营帐中还是歌来还是舞!
时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尽凋枯,孤城一片映落日战卒越斗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义常思报国轻寇敌,边塞之地尽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围。
身穿铁甲守边远疆场辛勤已长久,珠泪纷落挂双目丈夫远去独啼哭。
*孤单住城南泪下凄伤欲断肠,远征军人驻蓟北依空仰望频回头。
边境飘渺多遥远怎可轻易来奔赴,绝远之地尽苍茫更是人烟何所有。
杀气春夏秋三季腾起阵前似乌云,一夜寒风声声里如泣更声惊耳鼓。
互看白刃乱飞舞夹杂鲜血纷飞,从来死节为报国难道还求著功勋?
你没看见拼杀在沙场战斗多惨苦,现在还在思念有勇有谋的李将军。
注释
燕歌行:乐府旧题。诗前有作者原序:“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御史大夫张公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张公,指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曾拜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一般以为本诗所讽刺的是开元二十六年,张守珪部将赵堪等矫命,逼平卢军使击契丹余部,先胜后败,守珪隐败状而妄奏功。这种看法并不很准确。
汉家:汉朝,唐人诗中经常借汉说唐。
烟尘:代指战争。
横行:任意驰走,无所阻挡。
元戎:军事元帅。
非常赐颜色:超过平常的厚赐礼遇。
摐:撞击。
金:指钲一类铜制打击乐器。
伐:敲击。
榆关:山海关,通往东北的要隘。
旌旆:旌是竿头饰羽的旗。旆是末端状如燕尾的旗。这里都是泛指各种旗帜。
逶迤:蜿蜒不绝的样子。
碣石;山名。
校尉;次于将军的武官。
羽书;(插有鸟羽的,军用的)紧急文书。
瀚海;沙漠。这里指内蒙古东北西拉木伦河上游一带的沙漠。
单于;匈奴首领称号,也泛指北方少数民族首领。
猎火:打猎时点燃的火光。古代游牧民族出征前,常举行大规模校猎,作为军事性的演习。
狼山:又称狼居胥山,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西北。一说狼山又名郎山,在今河北易县境内。此处“瀚海”、“狼山”等地名,未必是实指。
极:穷尽。
凭陵:仗势侵凌。
杂风雨:形容敌人来势凶猛,如风雨交加。一说,敌人乘风雨交加时冲过来。
半生死:意思是半生半死,伤亡惨重。
腓(一作衰):指枯萎。隋虞世基《陇头吟》:“穷求塞草腓,塞外胡尘飞”
斗兵稀:作战的士兵越打越少了。
身当恩遇:指主将受朝廷的恩宠厚遇。
玉箸:白色的筷子(玉筷),比喻思妇的泪水如注。
城南:京城长安的住宅区在城南。
蓟北:唐蓟州在今天津市以北一带,此处当泛指唐朝东北边地。
边庭飘摇:形容边塞战场动荡不安。庭,一作“风”。飘摇,一作“飘飘”,随风飘荡的样子。
度:越过相隔的路程,回归。
绝域:更遥远的边陲。
更何有:更加荒凉不毛。
三时:指晨、午、晚,即从早到夜(历时很久。三,不表确数。)。
刁斗:军中夜里巡更敲击报时用的、煮饭时用的,两用铜器。
阵云:战场上象征杀气的云,即战云。
一夜:即整夜,彻夜。
血:一作“雪”
死节:指为国捐躯。节,气节。
岂顾勋:难道还顾及自己的功勋。
李将军:指汉朝李广,他能捍御强敌,爱抚士卒,匈奴称他为汉之飞将军。
分析
全诗以非常浓缩的笔墨,写了一个战役的全过程:第一段八句写出师,第二段八句写战败,第三段八句写被围,第四段四句写死斗的结局。各段之间,脉理绵密。
诗的发端两句便指明了战争的方位和性质,见得是指陈时事,有感而发。“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貌似揄扬汉将去国时的威武荣耀,实则已隐含讥讽,预伏不文。樊哙在吕后面前说:“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责他当面欺君该斩。(见《史记。季布传》)所以,这“横行”的由来,就意味着恃勇轻敌。唐汝询说:“言烟尘在东北,原非犯我内地,汉将所破特余寇耳。盖此辈本重横行,天子乃厚加礼貌,能不生边衅乎?”(《唐诗解》卷十六)这样理解是正确的。紧接着描写行军:“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透过这金鼓震天、大摇大摆前进的场面,可以揣知将军临战前不可一世的骄态,也为下文反衬。战端一启,“校尉羽书飞瀚海”,一个“飞”字警告了军情危急:“单于猎火照狼山”,犹如“看明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张孝祥《六州歌头》)不意“残贼”乃有如此威势。从辞家去国到榆关、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诗概括了出征的历程,逐步推进,气氛也从宽缓渐入紧张。
第二段写战斗危急而失利。落笔便是“山川萧条极边土”,展现开阔而无险可凭的地带,带出一片肃杀的气氛。“胡骑”迅急剽悍,象狂风暴雨,卷地而来。汉军奋力迎敌,杀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时此刻,那些将军们却远离阵地寻欢作乐:“美人帐下犹歌舞!”这样严酷的事实对比,有力地揭露了汉军中将军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败的原因。所以紧接着就写力竭兵稀,重围难解,孤城落日,衰草连天,有着鲜明的边塞特点的阴惨景色,烘托出残兵败卒心境的凄凉。“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回应上文,汉将“横行”的豪气业已灰飞烟灭,他的罪责也确定无疑了。
第三段写士兵的痛苦,实是对汉将更深的谴责。应该看到,这里并不是游离战争进程的泛写,而是处在被围困的险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写照。“铁衣远戍辛勤久”以下三联,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悬念中的思妇,错综相对,离别之苦,逐步加深。城南*,日夜悲愁,但是“边庭飘飖那可度?”蓟北征人,徒然回首,毕竟“绝域苍茫更何有!”相去万里,永无见期,“人生到此,天道宁论!”更那堪白天所见,只是“杀气三时作阵云”;晚上所闻,惟有“寒声一夜传刁斗”,如此危急的绝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间,不由人不想到把他们推到这绝境的究竟是谁呢?这是深化主题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后四句总束全篇,淋漓悲壮,感慨无穷。“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最后士兵们与敌人短兵相接,浴血奋战,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岂是为了取得个人的功勋!他们是何等质朴、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诗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悯和礼赞,而“岂顾勋”则是有力地讥刺了轻开边衅,冒进贪功的汉将。最末二句,诗人深为感慨道:“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百年前威镇北边的飞将军李广,处处爱护士卒,使士卒“咸乐为之死”。这与那些骄横的将军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诗人提出李将军,意义尤为深广。从汉到唐,悠悠千载,边塞战争何计其数,驱士兵如鸡犬的将帅数不胜数,备历艰苦而埋尸异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万万!可是,千百年来只有一个李广,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杜甫赞美高适、岑参的诗:“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长史三十韵》)此诗以李广终篇,意境更为雄浑而深远。
全诗气势畅达,笔力矫健,经过惨淡经营而至于浑化无迹。气氛悲壮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诗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剧的场面,以凄凉的惨状,揭露好大喜功的将军们的罪责。尤可注意的是,诗人在激烈的战争进程中,描写了士兵们复杂变化的内心活动,凄恻动人,深化了主题。全诗处处隐伏着鲜明的对比。从贯串全篇的描写来看,士兵的效命死节与汉将的怙宠贪功,士兵辛苦久战、室家分离与汉将临战失职,纵情声色,都是鲜明的对比。而结尾提出李广,则又是古今对比。全篇“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二句最为沈至”(《唐宋诗举要》引吴汝纶评语),这种对比,矛头所指十分明显,因而大大加强了讽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运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诗用韵依次为入声“职”部、平声“删”部、上声“麌”部、平声“微”部、上声“有”部、平声“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间,抑扬有节。除结尾两句外,押平韵的句子,对偶句自不待言,非对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碍石间”;押仄韵的句子,对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对也是很严整的,如“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这样的音调之美,正是“金戈铁马之声,有玉磐鸣球之节”(《唐风定》卷九邢昉评语)。
鉴赏
《燕歌行》是高适的代表作。虽用乐府旧题,却是因时事而作的,这是乐府诗的发展,如果再进一步,就到了杜甫《丽人行》、《兵车行》、“三吏”、“三别”等即事命篇的新乐府了。《燕歌行》是一个乐府题目,属于《相和歌》中的《平调曲》,这个曲调以前没有过记载,因此据说就是曹丕开创的。曹丕的《燕歌行》有两首,是写妇女秋思,由他首创,所以后人多学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调做闺怨诗。高适的《燕歌行》是写边塞将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调写此题材他是第一个。此诗主要是揭露主将骄逸轻敌,不恤士卒,致使战事失利。历来注家未对序文史事详加考核,都以为是讽张守珪而作。其实,这是不符史实的。此诗所刺对象应是受张守珪派遣、前往征讨奚、契丹的平卢讨击使、左骁卫将军安禄山。
诗大体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写出师。其中前四句说战尘起于东北,将军奉命征讨,天子特赐光彩,已见得宠而骄,为后文轻敌伏笔。后四句接写出征阵容。旌旗如云,鼓角齐鸣,一路上浩浩荡荡,大模大样开赴战地,为失利时狼狈情景作反衬。“校尉”两句写抵达前线。羽书飞驰,见军情紧急;猎火照夜,说敌阵森严。第二段八句写战斗经过。其中前四句写战初敌人来势凶猛,我军伤亡惨重,后四句说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围。“山川萧条极边土”,说明战场地形是无险可凭的开阔地带,这正有利于胡骑驰突,故接写敌军如暴风骤雨之袭来。“战士”两句用对比方法写出了主将骄惰轻敌,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战,一面仍恣意逸乐。这是诗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写。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萧飒景象,为“斗兵稀”作衬托,同时写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身当恩遇常轻敌”,正面点出损兵被围的原因,是诗的主旨。第三段八句写征人,思妇两地相望,重会无期。诗虽古体,多用偶句,此段因内容需要,而犹着意作对仗。又此诗平仄转韵,一般四句一转,独此段八句全用仄韵,与表现双方摇摇不安的心绪相适应。杀气成云,刁斗传寒,都是极力渲染悲凉气氛。末段四句,两句写战士在生还无望的处境下,已决心以身殉国。“岂顾勋”三字,仍是对将帅的讽刺。两句诗人感慨,对战士的悲惨命运深寄同情,诗以“至今犹忆李将军”作结,再次点明主题。盛唐时,殷璠评高适曰:“其诗多胸臆语,兼有气骨。”此诗确实可以作为代表。
《燕歌行》不仅是高适的“第一大篇”(近人赵熙评语),而且是整个唐代边塞诗中的杰作,千古传诵,良非偶然。
开元十五年(公元727),高适曾北上蓟门。二十年,信安王李禕征讨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愿:“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承恩。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蓟中作》)。可见他对东北边塞军事,下过一番研究工夫。开元二十一年后,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经略边事,初有战功。但二十四年,张让平卢讨击使安禄山讨奚、契丹,“禄山恃勇轻进,为虏所败”(《资治通鉴》卷二百十五)。二十六年,幽州将赵堪、白真陀罗矫张守珪之命,逼迫平卢军使乌知义出兵攻奚、契丹,先胜后败。“守珪隐其状,而妄奏克获之功”(《旧唐书。张守珪传》)。高适对开元二十四年以后的两次战败,感慨很深,因写此篇。
诗意在慨叹征战之苦,谴责将领骄傲轻敌,荒淫失职,造成战争失利,使战士受到极大痛苦和牺牲,反映了士兵与将领之间苦乐不同,庄严与荒淫迥异的现实。诗虽叙写边战,但重点不在*,而是讽刺和愤恨不恤战士的将领。同时,也写出了为国御敌之辛勤。主题仍是雄健激越,慷慨悲壮。
赏析
《燕歌行》是高适的代表作,不仅是高适的“第一大篇”(近人赵熙评语),而且是整个唐代边塞诗中的杰作,千古传诵,良非偶然。
诗意在慨叹征战之苦,谴责将领骄傲轻敌,荒淫失职,造成战争失利,使战士受到极大痛苦和牺牲,反映了士兵与将领之间苦乐不同,庄严与荒淫迥异的现实。诗虽叙写边战,但重点不在*,而是讽刺和愤恨不恤战士的将领。同时,也写出了为国御敌之辛勤。主题仍是雄健激越,慷慨悲壮。
全诗以非常浓缩的笔墨,写了一个战役的全过程:第一段八句写出师,第二段八句写战败,第三段八句写被围,第四段四句写死斗的结局。各段之间,脉理绵密。
诗的发端两句便指明了战争的方位和性质,见得是指陈时事,有感而发。“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貌似揄扬汉将去国时的威武荣耀,实则已隐含讥讽,预伏下文。樊哙在吕后面前说:“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责他当面欺君该斩。(见《史记·季布传》)所以,这“横行”的由来,就意味着恃勇轻敌。紧接着描写行军:“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透过这金鼓震天、大摇大摆前进的场面,可以揣知将军临战前不可一世的骄态,也为下文反衬。战端一启,“校尉羽书飞瀚海”,一个“飞”字警告了军情危急:“单于猎火照狼山”,犹如“看明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张孝祥《六州歌头》)不意“残贼”乃有如此威势。从辞家去国到榆关、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诗概括了出征的历程,逐步推进,气氛也从宽缓渐入紧张。
第二段写战斗危急而失利。落笔便是“山川萧条极边土”,展现开阔而无险可凭的地带,带出一片肃杀的气氛。“胡骑”迅急剽悍,象狂风暴雨,卷地而来。汉军奋力迎敌,杀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时此刻,那些将军们却远离阵地寻欢作乐:“美人帐下犹歌舞!”这样严酷的事实对比,有力地揭露了汉军中将军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败的原因。所以紧接着就写力竭兵稀,重围难解,孤城落日,衰草连天,有着鲜明的边塞特点的阴惨景色,烘托出残兵败卒心境的凄凉。“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回应上文,汉将“横行”的豪气业已灰飞烟灭,他的罪责也确定无疑了。
第三段写士兵的痛苦,实是对汉将更深的谴责。应该看到,这里并不是游离战争进程的泛写,而是处在被围困的险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写照。“铁衣远戍辛勤久”以下三联,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悬念中的思妇,错综相对,离别之苦,逐步加深。城南*,日夜悲愁,但是“边庭飘飖那可度?”蓟北征人,徒然回首,毕竟“绝域苍茫更何有!”相去万里,永无见期,“人生到此,天道宁论!”更那堪白天所见,只是“杀气三时作阵云”;晚上所闻,惟有“寒声一夜传刁斗”,如此危急的绝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间,不由人不想到把他们推到这绝境的究竟是谁呢?这是深化主题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后四句总束全篇,淋漓悲壮,感慨无穷。“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最后士兵们与敌人短兵相接,浴血奋战,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岂是为了取得个人的功勋!他们是何等质朴、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诗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悯和礼赞,而“岂顾勋”则是有力地讥刺了轻开边衅,冒进贪功的汉将。最末二句,诗人深为感慨道:“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百年前威镇北边的飞将军李广,处处爱护士卒,使士卒“咸乐为之死”。这与那些骄横的将军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诗人提出李将军,意义尤为深广。从汉到唐,悠悠千载,边塞战争何计其数,驱士兵如鸡犬的将帅数不胜数,备历艰苦而埋尸异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万万!可是,千百年来只有一个李广,不能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杜甫赞美高适、岑参的诗:“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长史三十韵》)此诗以李广终篇,意境更为雄浑而深远。
全诗气势畅达,笔力矫健,经过惨淡经营而至于浑化无迹。气氛悲壮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诗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剧的场面,以凄凉的惨状,揭露好大喜功的将军们的罪责。尤可注意的是,诗人在激烈的战争进程中,描写了士兵们复杂变化的内心活动,凄恻动人,深化了主题。全诗处处隐伏着鲜明的对比。从贯串全篇的描写来看,士兵的效命死节与汉将的怙宠贪功,士兵辛苦久战、室家分离与汉将临战失职,纵情声色,都是鲜明的对比。而结尾提出李广,则又是古今对比。全篇“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二句最为沈至”(《唐宋诗举要》引吴汝纶评语),这种对比,矛头所指十分明显,因而大大加强了讽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运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诗用韵依次为入声“职”部、平声“删”部、上声“麌”部、平声“微”部、上声“有”部、平声“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间,抑扬有节。除结尾两句外,押平韵的句子,对偶句自不待言,非对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碍石间”;押仄韵的句子,对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对也是很严整的,如“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这样的音调之美,正是“金戈铁马之声,有玉磐鸣球之节”(《唐风定》卷九邢昉评语)。
篇4:高适边塞诗鉴赏
高适边塞诗鉴赏
一、浓烈炽热的爱国情怀
高适的人生是幸运的,他66年的人生有近50年生活在唐王朝的全盛时代。当时的社会政治清明、经济发达、思想开放、文化繁荣,欣欣向荣的景象和昂扬奋发的精神风貌唤起了高适高涨的进取之心和爱国情怀,这在他的边塞诗里得到充分体现,成为反复吟唱的主题。
积雪与天迥,屯军连塞愁。
谁知此行迈,不为觅封侯。
——《送兵到蓟北》
高适一生曾有两次到东北边塞的经历,这是他第二次以封丘尉职送兵到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辖区的青夷军时所作。北国边塞广袤无垠,极目远眺,冰雪连天,军营中弥漫着忧苦的气氛和厚重的愁绪。然而诗人千里送兵,并不为个人的立功封侯而来,而是有意贡献自己满腹的才学和安边之策。书塞景之苦,诉屯军之愁,实际是为了凸显自己投笔从戎的书生意气和一展抱负的豪迈气概。高适入仕较晚,50岁才获授封丘尉职,但他始终“喜言王霸大略”,胸中充满着一种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的激情。高适的入仕之路颇为曲折,曾两次应试不中,在外游历十多年,企图通过入幕来入仕。因此,在很长时间里,他把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援引入仕上,故有很多“投刺”之作。
一生徒羡鱼,四十犹聚萤。
从此日闲放,焉能怀拾青。
——《奉酬北海李太守丈人夏日平阴亭》
乘兴宜投辖,邀欢莫避骢。
谁怜持弱羽,犹欲伴鹓鸿。
——《陪窦侍御泛灵云池》
在这类诗中,高适对援引者的形象、才华、功绩、威望给予了过多的赞美,最后道出希望得到提携援引之意,体现出报效国家的强烈愿望与紧迫感。高适的边塞诗不仅表达了自己强烈的爱国情怀,对朋友建功立业的期待同样热切。
怅望日千里,如何今二毛。
犹思阳谷去,莫厌陇山高。
倚马见雄笔,随身唯宝刀。
料君终自致,勋业在临洮。
——《送蹇秀才赴临洮》
蹇秀才本蓄“千里”之志,然而双鬓染霜,尚无成就,现在投笔从戎,远走塞外。征程之难,希望不要畏惧,勇敢前行。依君雄笔之文才,宝刀之武略,只要自我发奋,一定能在临洮成就勋业。通篇洋溢着对友人从军出塞的赞美,对建功立业期望的热切,既是激励他人,实际也是诗人抱负的真实写照。这种炽热浓烈的爱国情怀,既是高适个人思想观念的基本取向,也是时代风貌的体现。
二、豪迈尚气的英雄主义
唐代蓬勃向上的时代氛围为人们实现英雄梦提供了广阔舞台,崇拜英雄是当时的主流价值观。边塞诗本身就是歌颂英雄精神的重要载体。高适的边塞诗体现出强烈的英雄意识,特别是对历史英雄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
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
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
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
惟昔李将军,按节出皇都。
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
常怀感激心,愿效纵横谟。
倚剑欲谁语,关河空郁纡。
——《塞上》
诗人北游燕赵,东出卢龙,看到的是虏骑滚滚南下、边境狼烟四起,而唐军却陷于“转斗”,疲于应付,和亲的政策也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如何才能安边定国,诗人想起持节临塞、威震四方的李广将军,希望能有他那样的英雄统帅大军,一战擒贼首、定边关。《燕歌行》是高适边塞诗的“第一大篇”,在诗中,诗人一开始就发出了对“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英雄精神的赞美。在梯次描述了敌军气盛、边关告急、将帅腐败、征夫怨女的痛苦后,对如何改变这种状况,用“至今犹忆李将军”收住全篇,体现了浓重的英雄情结。高适在歌唱历史英雄的同时,对当代的英雄人物和英雄精神同样给予了热情的赞颂。在《东平留赠狄司马》中,对狄司马的出塞经历和功勋表达了深深的敬佩:
马蹄经月窟,剑术指楼兰。
地出北庭尽,城临西海寒。
森然瞻武库,则是弄儒翰。
入幕绾银绶,乘轺兼铁冠。
练兵日精锐,杀敌无遗残。
献捷见天子,论功俘可汗。
西域月窟、楼兰、北庭、西海地名的连结运用,呈现了邈远苦塞的真实图景,辅以经、指、出、临四个动词,表现出了一往无前、连续作战的边塞经历,赞扬狄司马论文学识广博,入仕官职显赫,操兵练出精锐,出战荡平胡敌。一个跃马扬鞭、驰骋边塞、英武勃发、功勋卓著的英雄形象扑面而来、跃然纸上。高适将对英雄形象和精神的景仰和赞美内化为自己的信念、理想和追求,从中获得了无穷的力量和勇气,不断喊出“他日云霄万里云”“自有云霄万里高”的心声,激发出干一番英雄业绩的豪情。他后来历任淮南节度使、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扬州节度使、剑南西川节度使等重要军中、地方官职,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发挥重大作用,作出了重要贡献。李白有诗赞曰:“高公镇淮海,谈笑却妖氛。采尔幕中画,戡难光殊勋。”(《送张秀才谒高中丞》)浓重的英雄主义情结构成高适深厚的思想基础和精神动力。
三、激昂雄劲的尚武精神
边塞诗之所以在唐代空前繁荣、达到巅峰,与整个朝代连绵不断的边塞战争有很大关系。高适在科举屡试不中的情况下,逐步把建功立业的希望寄托在弃文从武、走向边塞、入幕佐帅上。《别冯判官》中“才子方为客,将军正渴贤。遥知幕府下,书记日翩翩”。《送董判官》中“幕府为才子,将军作主人”等,反映的就是这种强烈愿望。作为边塞诗最杰出的代表,作为“以诗人为戎帅”第一人,并最终出将拜侯,崇军尚武是高适边塞诗大力歌唱的旋律之一。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
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
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
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塞下曲》
这首诗作于哥舒翰幕府期间。入哥将军幕府,是高适人生的重大转折,自此他才真正走上了“万里云霄”路。因此,他以极度兴奋的心情,对从军的自豪、搏杀的壮烈、凯旋受赏的荣耀,都给予了热情的赞唱。威严的军队,乘着骏马,挟天子之威,倚将军之雄,翩然而行,进军的战鼓如雷声震地,千万面军旗如火焰飘动。 “天子怒”“将军雄”“雷殷地”“火生风”,渲染了唐军不可战胜的如虹气势。太阳照耀着雪亮的战戈,月亮映射着高悬的良弓,无论在青海、还是在黑山,都英勇无畏、士气冲天。有这样一支英勇善战的军队,“旄头空”就是必然的战争结果。蓄势至此,豪情更加迸发,万里赴死,终于一朝成功,诗人对登麒麟阁、入明光宫充满着强烈的期待。笑文士、轻一经、讽古人、叹老翁,虽有几分得意和轻狂,却充满着对走向边塞、手执雕弓、激战太白的无比自豪,从另一个方面表达了对崇军尚武精神的赞美。直接投入到叱咤风云的战斗生活,使高适对将士、战场、胜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感悟,诗歌中的阵云氛围、英武之气更加浓厚。
遥传副丞相,昨日破西蕃。
作气群山动,扬军大旆翻。
奇兵邀转战,连孥绝归奔。
泉喷诸戎血,风驱死虏魂。
头飞攒万戟,面缚聚辕门。
鬼哭黄埃暮,天愁白日昏。
石城与岩险,铁骑皆云屯。
长策一言决,高踪百代存。
威棱慑沙漠,忠义感乾坤。
老将黯无色,儒生安敢论。
解围凭庙算,止杀报君恩。
唯有关河渺,苍茫空树墩。
——《同李员外贺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
哥舒翰收复九曲,是当时唐朝与吐蕃之间进行的一场决战。取胜后,高适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写诗予以歌颂。由于当时正在前线,亲眼目睹了战场的惨烈,诗人采用“赋”的手法,对战斗场面进行了具体细致地刻画。唐军气势摧山,军旗翻动,将军指挥若定,士兵机智转移捕捉战机,弩弓发出的箭一排排飞向敌阵绝断其归路。从“泉喷”“风驱”“鬼哭”“天愁”中,似乎能闻到战场的血腥、看到敌方失败的惨状,浑化无迹地承接了唐军的威武气势,隐喻地歌颂了将士英勇善战、敢于牺牲的献身精神。“石城”以下十二句对主帅哥舒翰的赞誉,是对前面士兵歌颂的升华,揭示了取胜的原因。能让“老将”失色、儒生结舌的,正是哥军 “慑沙漠、感乾坤”英勇无畏的精神和“长策善决”的智慧,这也正是高适作诗赞扬这场大战的立场所在。
四、哀怨深沉的忧患意识
高适边塞诗中的忧伤情绪和爱国情怀是统一的,忧患是爱国的另一种表达,爱国是忧患的延伸和发展。正是强烈的忧患意识,才使他在屡试不中、几十年求仕不成的情况下,矢志不改,永不放弃。因此,从高适边塞诗忧伤的情绪中,能感受到一种精神和力量,激起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和追求。在高适悲伤的情绪中,最大的莫过于对怀才不遇的悲叹。
驱马蓟门北,北风边马哀。
苍茫远山口,豁达胡天开。
五将已深入,前军止半回。
谁怜不得意,长剑独归来。
——《自蓟北归》
诗人作为封丘尉出使青夷军送兵,面对边塞诸将玩忽职守、贪功邀赏的情况,心情十分沉重,不由生出些许凄哀之感。诗一开始就营造出沉重的“哀”气,“边马哀”实际是驱马人心里之哀。面对天高地远、敌我对峙的情况,统兵将帅本该出以公心、忠于职责、慎重决策,然而他们却为一己私利,轻启边战,致使战士十之五还。自己有“王霸大略”和安边良策,却无人理睬,虽然来到边塞却不能有所作为,最后失意而归。开始的“哀”变成最后的忧,那种忧国忧边忧兵的心情,至今读来仍令人伤感。
大国多任士,明时遗此人。
颐颔尚丰盈,毛骨未合迍。
逸足望千里,商歌悲四邻。
谁谓多才富,却令家道贫!
秋风吹别马,携手更伤神。
——《过崔二有别》
大国本应推崇人才,单单却把崔二遗漏,作品流露出诗人强烈的不平之气。本有千里之才却不能任性驰骋,怀才不遇的悲伤足令“四邻”唏嘘。在秋风萧瑟的环境下,两个怀才而不得志的人握手道别,“伤神”之痛岂不加个“更”字,人生悲苦有何如斯?令高适悲伤的还有士兵的苦寒和人民生活的艰辛。其中最经典和震撼人心的是《燕歌行》: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诗中以悲凉的笔调,呈现出一幅黯然惨淡的画面:在荒凉苦寒的环境中,胡军以暴风雨般的威势向唐军扑来,战士们不畏强敌,慷慨赴死,虽死伤一半,仍然不能杀退敌人。而在将军帐下,却是美人歌舞、纵情享乐的景象。随着笔锋的调转,这种控诉还在深入:征人远赴边塞辛勤日久,怨妇以泪洗面艰难度日,伤心欲断,他们相互的思念是那么刻骨铭心,离别之苦是那么心酸,更令人心痛的是,征人看到的依然是那么辽远渺茫的边塞和没有胜利希望的战斗。回望家乡,不知是否还有归期……把悲凉的气氛推向极致,直穿心底,令人伤感,也令人激愤。
真正的艺术必然是有思想和精神的艺术,思想和精神之美是艺术之美的灵魂。以往评价高适边塞诗的地位和影响,往往在他推动诗歌革新运动、形成现实主义诗风、拓展边塞诗的题材、发展七言歌行等艺术及其影响方面关注较多。实际上,高适的边塞诗在思想层面堪称标高。他诗中所表达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崇尚荣誉的精神反映了时代的精神风貌,艺术地再现了盛唐繁荣强盛的气象。他千里游边、考察地理军情、上言献策、议论时政、揭露腐败、投书干谒入幕、慷慨激昂从军的实践,体现了强烈的人生使命感、社会责任感,是边塞诗这一艺术瑰宝最为耀眼的部分,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文化遗产。
篇5:南宋诗人高翥的清明诗词鉴赏
南宋诗人高翥的清明诗词鉴赏
清明节是我国传统的祭扫的节日。文人墨客也写了不少关于清明节祭扫的诗文。在众多“清明诗”中,我对南宋诗人高翥的《清明诗》情有独钟。下面就先让我们读读这首诗: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化作白蝴蝶,泪水染作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这首诗明白晓畅,但寓意深刻。每读一次,都能读出新意;每读一次,都让人清醒。
诗的首联作者给我们展现了大环境:南山北岭到处都有“墓田”,清明时节家家都要祭扫。这是概写,但我们也能感受到那具体的场面:可想而知,清明时节,那扫墓之人络绎不绝,路上的唠嗑声,坟前的哭声,天上的乌鸦叫声打破了往日的寂寞,凄凉的墓地,顿时热闹起来。首句说“墓田”似乎不如“墓地”和“坟田”更顺口,但这是押韵和平仄的需要。
颔联就描写具体化了,作者给我们展现了特写镜头:人们在坟前烧的纸,化作纸灰,随风飘舞起来,就像白色的蝴蝶在翻飞。而那跪着烧纸的儿女,脸上泪水不断,用手也不断地擦拭,所以泪水流过之处已经有红色的痕迹了。“红杜鹃”是比喻。这既是泪痕的颜色,也有“杜鹃滴血”之意,说明“悲哀深切”之深,与后面的“笑灯前”形成鲜明的对比。
颈联又是特写两幅画面。一个是日落的坟前,那白天烧完的纸灰,堆的很厚,所以里面还保留着热气。这正是狐狸取暖的好地方,它卧在纸灰堆上酣然入睡。这也言外之意地告诉我们,烧了这些纸,只能给狐狸取暖了,与坟里的尸骨毫无干系。
另一个画面是:白天烧完纸的儿女们,夜晚又聚在灯前,有说有笑,又吃又喝。坟前那短暂的悲痛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仅仅过了半天就如此,那明天、后天,谁还能去想死去的`亲人呢。作者也许意在告诉大家,思亲的悲痛是暂时的,人还要回到眼前的生活。
尾联是作者在前几联记叙描写基础上的感慨:人啊,活着就要好好享受生活,死去了,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带不走。这是何等清醒的认识呀。
曾几何时,有人对该诗的这种人生看法和态度给予了批判,认为这是消极遁世,与革命思想不相符。这实在有点太苛刻了。首先应看到诗人的唯物主义思想是难能可贵的。其次也应看到,作者那种珍惜眼前,珍惜当世的观点也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这总比那些把幸福寄予来生的虚无缥缈的人生态度更有现实意义。
篇6:高适《醉后赠张九旭》诗词翻译及鉴赏
高适《醉后赠张九旭》诗词翻译及鉴赏
《醉后赠张九旭》作者为唐朝文学家高适。其古诗全文如下:
世上谩相识,此翁殊不然。
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
白发老闲事,青云在目前。
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
【前言】
全诗在章法上虚实结合,虚写处内蕴丰富,而不显得空虚;实写处形象具体,但笔调轻灵,而无板滞胶着之感。这种巧妙的结合,使诗人的感情与诗中主人公的形象融为一体,产生出动人的艺术力量。另外,此诗语言清新明朗,与诗中欢快活泼的情绪相适宜,真切动人。如果说第一联只是诗人对张旭的总的印象,是虚写,那么,以下各联即转入了对张旭形象的具体刻画,是实写。字里行间,倾注着诗人对张旭无比钦敬的感情。
【注释】
①张九旭:即张旭。字伯高,吴县(今属江苏)人,排行第九。以草书著称,人称“草圣”。又喜饮酒,与李白等合称“饮中八仙”。玄宗时召为书学博士。
②漫相识:轻易随便地认识、结交。
③殊不然:根本不是这样。
④书自圣:书法上自然而然地超凡入圣。
⑤颠:颠狂。
⑥老:在这里是久经其事的意思。
⑦青云:这里是青云直上之意。指玄宗召张旭为书学博士一事。
【翻译】
世上的人随便交朋友,而这位老人却不这样。兴致一来书法自然天成,醉酒之后语言尤其豪放癫狂。头发白了而恬然自乐,不问他事;眼睛里只有天上自由漂浮的白云。床头上放着一壶酒,人生能有几回醉呢。
【鉴赏】
首联采用欲扬先抑的手法突出张旭的与众不同。“世上谩相识,此翁殊不然。”大意是,世上很多人即使天天见面,给人的印象也不深,而张旭这个人却不一样。“翁”,是对张旭的尊称,在这一抑一扬之中,张旭的形象如高峰突起,给人以强烈印象,令人肃然起敬。这一联好像漫不经心,随意道来,却起得十分有力。
如果说第一联只是诗人对张旭的总的印象,是虚写,那么,以下各联即转入了对张旭形象的具体刻画,是实写。字里行间,倾注着诗人对张旭无比钦敬的感情。
张旭有两个称号,一是“草圣”,二是“张颠”,为世所公认,实写时即先从这两个称号着笔:“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张旭精楷书,尤善草书,逸势奇状,连绵回绕,自创新的风格,人称“草圣”。杜甫《饮中八仙歌》中,就有“张旭三杯草圣传”的诗句。又《新唐书·文艺传》说:张旭“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这一联对句互见,是写张旭在酒醉兴来之时,书法就会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言语也更加狂放不羁,一副天真情态。诗中表现了对张旭书法、性格的`由衷的赞美,同时暗示了艺术重在性灵的自然流露。
接着进一步赞美了张旭泊然于怀、不慕荣利的高贵品质:“白发老闲事,青云在目前。”“青云”这里指隐逸。这一联写得十分传神,读者仿佛看到一位白发垂垂、蔼然可亲的老者,不问世事,一身悠闲,轻松自得。正因为不乐仕进,具有隐者的风度和情怀,才能够性情旷放,因此也才能够时时保有天真之态,在书法艺术上取得不同流俗的极高的成就。这一联乍看似与第二联平列,而实则深入了一层,将诗意推进到了一个新的深度。
尾联承接上联,继续推进,描写张旭的醉眠生活。“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两句化用了《世说新语·言语》中的一个典故:“孔文举(即孔融)有二子,昼日父眠,小者床头盗酒饮之。”孔融是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字文举,诗文皆善,为人恃才负气,狂放不羁。这里以孔文举比张旭,足见推重之意。但这一联写张旭生活情形,不是平直叙述,而是以问句出之,显得格外亲切。意思是:您老人家床头那壶酒,怕会被家中子、孙偷喝吧,能伴您几次醉眠呢?意思已略带调侃,但又极有分寸,包涵着丰富的意蕴。一方面,表现张旭平时经常醉眠,形象更为生动可感。另一方面,诗人在老前辈面前竟然开起玩笑来,这位老前辈的豁达可亲自然可以想见,而诗人自己的天真发问,也愈显得醉态淋漓。至此,宴席间的热烈气氛,宴饮者的融洽关系,皆如在目前。这是以醉写醉,以自己的旷放衬托张旭的旷放,使题目中的“醉后”二字,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张旭的可敬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全诗在章法上虚实结合,虚写处内蕴丰富,而不显得空虚;实写处形象具体,但笔调轻灵,而无板滞胶着之感。这种巧妙的结合,使诗人的感情与诗中主人公的形象融为一体,产生出动人的艺术力量。另外,此诗语言清新明朗,与诗中欢快活泼的情绪相适宜,真切动人。
篇7:高适《听张立本女吟》的诗词鉴赏总结
高适《听张立本女吟》的诗词鉴赏总结
听张立本女吟⑴
危冠广袖楚宫妆⑵,独步闲庭逐夜凉⑶。
自把玉钗敲砌竹⑷,清歌一曲月如霜⑸。
词句注释
⑴张立本女:《全唐诗》载:“草场官张立本女,少未读书,忽自吟诗,立本随口录之。”
⑵危冠:高冠。楚宫妆:即南方贵族妇女式样的打扮。
⑶闲庭:空旷的庭院。
⑷玉钗:一种妇女头饰。砌竹:庭院中临阶而生的竹子。
⑸月如霜:月光皎洁。
白话译文
少女戴着高高的帽子,拂动着宽广的衣袖,打扮成南方贵族妇女的模样,夜晚独自在凉爽寂静的庭院中漫步。
她自己拿着玉钗敲台阶下的竹子,打出拍子,唱起歌来。一曲清越的歌声之后,一片静寂,月色显得十分皎洁。[2]
鉴赏
此诗的内容似无深义,却创造了一种清雅空灵的意境。暗蓝色的天幕上一轮秋月高悬,凉爽的闲庭中幽篁依阶低吟。清冷的吟诗声和着玉钗敲竹的节拍飘荡在寂静的夜空,冰冷如霜的月光勾勒出一个峨冠广袖的少女徘徊的.身影。意境是情与景的融合。在这首诗里,景色全由人物情态写出,而人物意趣又借极简炼的几笔景物点缀得到深化。由情见景,情景相生,是形成此诗佳境的显著特点。
“危冠广袖楚宫妆”是一种高冠宽袖窄腰的南方贵族女装,这身典雅的妆束令人清楚地想见少女亭亭玉立的风姿;从“独步”可见庭院的空寂幽静和她清高脱俗的雅趣,而“闲庭”又反衬出少女漫步吟哦的悠然神情。“逐夜凉”则藉其纳凉的闲逸烘染了秋爽宜人的夜色。夜静启开了少女的慧心,秋凉催发了少女的诗思。她情不自禁地从发髻上拔下玉钗,敲着阶沿下的修竹,打着拍子,朗声吟唱起来。以钗击节大约是唐宋人歌吟的习惯,晏几道《浣溪沙》词有“欲歌先倚黛眉长,曲终敲损燕钗梁”句,写的是一位歌女在“遏云声里送离觞”的情景,也颇妩媚,但稍嫌激烈,高适此诗中的少女,孤芳自赏,不求知音,信手击竹,对月自吟,那种心声和天籁的自然合拍似更觉曼妙动听。
抒情的画意美和画面的抒情美融为一体,是盛唐许多名篇的共同特点。这首诗写女子而洗尽脂粉香艳气息,更觉神清音婉,兴会深长,超尘拔俗,天然淡雅,在盛唐诗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诗题为“听张立本女吟”,故“清歌一曲”实是吟诗一首。古诗本来能吟能唱,此处直题“清歌”二字,可见少女的长吟听来必如清朗的歌声般圆转悦耳。前三句不写月色,直到一曲吟罢,方点出“月如霜”三字,不但为开扩诗的意境添上了最精彩的一笔,也渲染了少女吟诗的音乐效果。诗人以满目如霜的月色来烘托四周的沉寂,使“霜”字与“夜凉”相应,并且此透露出少女吟罢之后心境的清冷和吟声给听者带来的莫名的惆怅,从而在结尾形成“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留下了无穷的韵味。
轶事典故
此诗一说为张立本女作,而且伴有一个荒诞的故事。传说唐代有个草场官张立本,其女忽为后园高姓古坟中的狐妖所魅,自称高侍郎(高适曾任刑部侍郎),遂吟成此诗(《全唐诗》卷八六七)。
篇8:高适《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诗词翻译及鉴赏
高适《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诗词翻译及鉴赏
《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出自唐诗三百首全集,其作者为唐朝文学家高适。古诗全文如下:
嗟君此别意如何,驻马衔杯问谪居。
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
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
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翻译】
我叹息与二位作别,不知有何意想?请下马,我们把盏谈谈贬谪的地方。李少府去巫峡,听到猿啼落泪数行,王少府到衡阳,多寄雁书是我所望。去长沙的可见到青枫江上远航秋帆;往巴东的可想象白帝城边古木疏黄。如今盛世,朝迁恩泽有如雨露普降;别离总是暂时的,请别再犹豫彷徨。
【鉴赏】
这四句情景相融,结合得自然巧妙,读来自有一种苍凉中饱含亲切的情味。所写之境,从巫峡到衡阳,从青枫浦到白帝城,十分开阔,而分写二人,更显出作者的艺术匠心。盛传敏在《碛砂唐诗纂释》卷二中谈到这首诗时说:“中联(指中间二联)以二人谪地分说,恰好切潭峡事,极工确,且就中便含别思。”
作者在两联中,一句写李、一句写王,然后一句写王、一句写李,错综交织,而井然不乱。并且采用了“互文”这种修辞手法中的对句互见的方法,在一联中上句隐含着下句,下句隐含着上句,“巫峡”一联上句写贬谪荒远的凄凉,下句说要多通音信,表面看是对李、王分开讲的,实际上是对两人共同而言。同样,“青枫江”一联上句说流连光景,下句说寻访古迹,实际也是对二人共同讲的'。这样,在精炼的字句中,包含了丰富的内容,既照顾到了二人不同的地点,又表达了对双方一致的情意,诗人巧妙的处理,使写分送二人的困难迎刃而解,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叶燮在《原诗》中,曾经指责此诗中间两联连用四个地名太多。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中也说:“连用四地名,究非所宜。”但他又说:“五、六浑言之,斯善矣。”其实,高适此诗情真意挚而又气势健拔,虽然连用了四个地名,但对诗意并无影响,反而使意境显得更为开阔,诚如《唐宋诗举要》引吴汝纶评此诗:“一气舒卷,复极高华朗曜,盛唐诗极盛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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